戒烟记

李传银

我,年纪七十掛零,烟龄四十有七,戒烟七次未果,最终艰难戒断。

烟这玩意儿,说它是个宝:消肿、杀菌、灭虫、解乏、提神又醒脑,对国家的贡献也不小;说它是毒草,害人的证据还真不少。

对酗烟者而言:吸的是烟,烧的是钱,买的是罪,添的是病,折的是寿,吞的是苦果,做的是亏本买卖。

我自幼生活在烟雾缭绕中。父亲是个“烂霉烟”,长烟袋、大烟斗、小烟嘴,“长枪短炮”样样有;烟叶墙上掛,纸烟兜里揣,匾子里还晒着不知从那拣来的生了霉的烟屁股……。

我承袭了家父的吸烟陋习,幼时曾好奇偷吸被追打。真正沦为烟民,始于下放农场第二年。

其时,我们几个毛头小伙子,被抽到库房抬玻璃。因活重,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副连长见状,隔个把钟头便叫我们抽支烟歇一会。

有来无往非礼也。两天后,我们轮流做东买烟回敬。一来二去,逐渐变成了瘾君子。

随着时间推移,知青吸烟日见增多。闲暇时,三五成群。大家礼尚往来,相互敬烟。我也是其中一员,和大家一样,不时”口吐朵朵云,鼻冒袅袅烟”,兴起时,吐个烟圈炫炫技。

学开拖拉机后,我烟瘾陡增,由原先五、六天一包,增至三、二天一包。家父“张口露黄齿,伸手见薰指,一身烟臭味”的“烟枪”形像,在我身上显露无遗。

调回盐场,任新闻干事期间,我的吸烟量又从三、二天一包,增加至一天一至二包。“口中不含烟,思路就跑偏。”烟,成了我的“定神丹、开窍器”。离开烟,头脑昏昏,腹中空空,一个字也写不出。

那时,为与兄弟单位一争高下,我白天下基层采访,晚上回办公室夜战,时常在烟雾中奋笔疾书至天明。

由于酗烟、熬夜,引发诸多毛病,先是喉头不爽,继之肠胃不适。一度,火攻心,嘴唇干裂淌血,噪子疼痒难忍。不得已,文章“停摆”、烟停吸,医院求医。

明知吸烟有害,仍然当作挚爱。人,就是这么奇怪。

不惑之年,我奉命到灌云县鲁河乡扶贫。同行三人,“烟枪”对半。我们白天忙忙碌碌嫌天短,夜晚孤寂无聊恨夜长。面对”雪花飘飘”的电视,别无念想,唯有与烟亲热。

不久,我老病复发,新疾欺身。鼻腔堵滿息肉,喉头如塞棉花。讲话不停咳嗽,开会常掉“链子”。

痛定思痛,在割除鼻息肉的同时,我向乡干部和扶友官宣戒烟。

未曾想,“烟是相思草,沾上难脱逃。”种种不适接踵而至:嘴里淌口水,心中似猫抓,夜里睡不着,白天打哈欠,思想不集中,工作无头绪。

好不容易撑了四个月零五天。忽一晚,隔窗又飘烟香。忍无可忍。遂请门卫购烟数包,掩门狂吸。天亮,被扶友察觉。前功尽弃。毅力坚守瞬间崩塌,“尼古丁”完胜。

退二线后,感觉一身轻。窃以为,无须动脑筋、费精神,戒烟或许相对较易。于是,在屡战屡败之后,再次向戒烟发起冲刺。结果,”一口气”憋了八个月之久。

就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之际,我的喉头突现症状:似梗骨在喉。经专家会诊,掛水月余,未见好转。后听说,可能是戒烟所致,遂复吸。一周后,不治而癒。

我彻底与烟绝,乃是第八次也是末次戒烟。二零一七年四月,在擦拭橱柜时,见毛巾上沾滿令人作呕的黄浆(烟油),怎么擦也擦不净。当时,正值央视为”无烟日”造势,荧频上反复播放烟对人体的危害。加之惊悉一友因吸烟致癌离世。骇极。遂与烟绝。迄今三年余,了无复吸意。

.12.13

作者简介:

李传银,台南盐场人。70年下放五图河农场,79年返城。历任台南盐场新闻干事、宣传科副科长、党委秘书、场办主任、生产科长、化工????长、生产副场长、工会主席及省盐业农工商公司工会主席、金桥盐业公司科技推广站站长、猴嘴盐业航运公司党委书记等职。并担任过省委扶贫工作队灌云县鲁河乡扶贫工作组组长。本人酷爱文学,喜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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