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凤琴访谈录下

　　付凤琴先生近日去世，借用陕西戏曲广播《戏曲老唱片》栏目年访谈录音整理成文（有删节），以表缅怀，并对陕西戏曲广播主持人李倩、编辑刘军的辛勤劳动表示感谢。

采访时间：年9月2日

采访地点：陕西广播电台戏曲广播直播室

采访嘉宾：付凤琴、李建玲（付凤琴化妆师）

连线嘉宾：刘茹慧、王芷华（付凤琴曾经搭档）

节目主持：李　倩

节目编辑：刘　军

录音整理：季　节

以下是李倩（简称李）与付凤琴（简称付）、李建玲（简称玲）、连线嘉宾刘茹慧（简称刘）、王芷华（简称王）以及听众（简称众）的对话实录

李：收音机前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各位戏迷网友，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走进“戏曲老唱片”，我是李倩。以下的90分钟，又是咱们和戏曲老唱片相约相伴的时间，让我们继续走进尚友社四大名旦之一——付凤琴老师的戏曲人生。请让我介绍付老师和原尚友社资深化妆师李建玲出场。二位老师好！

付：你好！

玲：大家好！

李：今天节目一开始，我首先要纠正一个错误：李倩昨天问到付老师一生到底演出了多少部戏，付老师说她没记下，我根据自己手上的资料说了个十几部，但是今天在年8月15号的一份报纸上，看到有关介绍说付老师能戏百出。下面我给大家念一下这则报纸上的介绍。

　　“付凤琴，年出生，陕西省兴平市人。西安市秦腔一团著名演员，工小旦，早在50年代，她就以一曲婵娟风靡西安剧坛。她的表演细腻优美，行腔委婉清丽，扮相俊秀高雅，在半个世纪中广为观众所称赞，先后演出剧目百余本（折），所饰演的婵娟、孙玉娇、柴郡主，都是她的代表作。”

　　现在让我们大家再次回到时光隧道，重新回顾你的艺术人生。

　　昨天咱们听的几出戏，《铜台破辽》是付老师和王芷华、刘茹慧老师合作的，《斩秦英》是付老师和王玉琴老师合作的。这几位搭档不仅在尚友社是挑梁的演员，在西安乃至整个陕西剧坛，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名家。付老师现在还能回忆起来你们当年一起演戏的情景不？

付：尚友社有段时间与易俗社合并为秦腔剧院，前后持续了大概一年多，大家都成了同事，整天在一起练功、学习。所以你上面提到的几位，以及陈妙华、肖若兰，我们彼此都是非常熟悉的。

李：你跟肖老师没有演同一出戏的经历？

付：参加十三省巡演的时候，她唱《藏舟》，我也唱《藏舟》，同是一样的角色，但是我演出来跟人家差得远。

李：谦虚。

付：没有。肖若兰真是好样的，功底好，台步好,唱腔好,扮相也好，《藏舟》演得尤其好。

李：你认为肖老师的特点是啥？

付：她演戏不做作，很规矩，唱腔很有味。

李：你给我们学一下，我特别想听。开始——

付：那我就学学肖若兰（笑），让我把气先缓一下，哎哟，还要像她那个神气（捏鼻子）。

　　（唱）“耳听得桥楼上二更四点”

　　鼻音出来了，好听吧?

李：好听，有味。

付：（唱）“小舟内难坏我胡女凤莲。

　　哭了声老爹爹儿难得见——”

李：学得太像了。但是你不能老捏着鼻子见人唱，太累了。老太太可爱地很（笑）。肖老师是不是因为鼻腔长息肉，跟你商量到底要不要做掉？

付：她说：“哎，凤儿，我想把这个疙瘩（她鼻子里长了个肉疙瘩）取掉，可是大夫跟老师都说：要把这个取了就唱不出你那味儿了。”

李：就是肖派的神韵就没有了。

付：嗯。

李：现在咱跟谁都不学，就按你自己的唱法来几句《藏舟》。

付：（唱）“耳听得谯楼上二更四点”

　　这就是我的，没有人家肖若兰那个味儿好听。

李：各有各的长处，对于观众来说，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觉得你这个也很好听。我不知道在付老师年轻的时候，她的声腔是什么样的状况，但是现在做为77岁高龄的老人，能有这样的嗓音，实属难得。 　　昨天建玲老师跟说我付老师有一个绰号，我觉得很“扎实”，让李老师给咱公诸于众。

玲：叫“瘆筋骨”。

付：不知道谁给我起了个那样的名字（笑）。

玲：漂亮得“瘆筋骨”。

李：付老师，我认为这是把你夸到极致了。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对的不是植物就是动物，但是瘆筋骨呢，就是说但凡有筋有骨的人，见了你都得酥（笑）。

　　付老师不但人长得美，而且一直追求美。昨天还说，自己之所以喜欢婵娟这个角色，就是因为婵娟的心灵美。

付：对。

李：那你有没有在舞台上演过不美的角色？

付：我演过《慈母泪》里的坏媳妇，那是刘茹慧给我派的角色。她说：这一回要叫付老师给我演媳妇，如果不叫付老师演我也不演。所以我就演了。

　　这个戏里面的二媳妇好，大媳妇坏得很，打婆婆，不贤惠。我演那样的角色人家说不行，恶不起来，把我自己也逗得老想笑。

李：但是据说你那个恶媳妇演得可厉害了，最后狠狠地一下跳起来，人家都说，这个媳妇太恶了，最后还赢得了通堂好。是不是？

付：我瘦，所以跳得高,然后乐队笑，场下观众也笑，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茹惠说跟我这个媳妇“燎”着呢（笑）。这是我在舞台上唯一塑造过的反面角色，之后再没演过。

李：但是除了贤惠、善良、温顺的角色，你也演过任性的角色，比如《打金枝》的公主，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扮相雍容华贵，唱腔清丽甜润，表演娇柔妩媚，非常符合人物身份。可是这个戏里的公主不怎么通情达理，我想问下付老师：在塑造这个角色时，你是如何把握分寸的？

付：金枝女，首先体现出她的皇家身份——堂堂公主，不要弄得怪麻咕咚的；同时又要演出他的麻迷与娇气，一定要演出她的娇气。事实上这个角色有点把我难住了，我觉得自己演出来的那个神态还有点不自然，还不到家。

李：你扮演的这个角色那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老太太真是太谦虚了。一个真正的好演员是不挑角色的，给个啥角色都能来，你把一个恶人、一个麻迷，都能演得那么生动传神的，正面角色就更不在话下了。你演过的柴郡主，自己感觉咋样？

付：柴郡主这个人物很大气，懂道理，不狂傲，我比较喜欢，演得也还可以。

李：正所谓“做戏如做人”，付老师崇尚、喜爱、追求的这些东西，比如善良、大气、温和、美丽等等，也正是她这辈子努力践行的原则及规范，所以在她塑造过的舞台形象中，大家一致认为，那些她本人所喜欢的角色，也是她塑造得最成功的。

　　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付老师在《背舌》一剧中的录音：“唐君瑞在宫下泪悲啼”。

　　（播放录音）

李：付老师，现在已经有朋友打进了热线，让我们接听一下。

　　喂，你好。

众：李老师好，付老师好。我昨天因为没有准备，说得太唐突了，今天我简单地理了一下思路，以诗歌的形式对付老师的艺术人生作了如下总结：

　　尚友四家誉满秦坛，玉琴凤琴无话不言。

　　青青幼女拜师李莲，天资聪敏习柜中缘。

　　艺名剧社遇王秀兰，三堂会审传为美谈。

　　西安尚友下苦冬谈，济民尚华口授身传。

　　铜台破辽西湖游船，金枝玉女玉娇貂蝉；

　　文革初始荣退台前，天生丽质唱腔甘甜。

　　扮相俏美声声扣弦，拖腔迂回曲折波澜。

　　玲珑剔透刻画心田，拿捏适度举手悠然。

　　戏韵悠远曲调相连，伸腰翻跌令人目眩。

　　天籁正音花旦魁元，技冠群芳誉接梨园。

　　穿梭传教未敢偷闲，绿叶护花桃李不言。

　　（我写过关于王老师的一篇文章，有人看了以后说你和王老师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敢于给人穿角子，我记得王老师给我说她演《三请樊梨花》的时候，你说给她演过丫鬟，说你也乐于给人穿角子。所以我说你绿叶护花桃李不言。）

　　身贫坎坷历尽磨难，名在尚友空前一团。

　　漫漫人生七十余年，悠悠往事尽付空谈。

　　寂寂孤院情对戏坛，走出尚友再养千年。

　　古稀之年音韵尤甜，风采依旧不亚当年。

　　大浪淘沙尚友四花，恍然一梦几多飘零。

　　德艺已满祝你寿康康宁，夕阳如花愿你阔步前行。

　　借用傅老师的两句唱词：

　　“秋卉更比春花艳，孤芳自赏许谁攀。”

　　最后两句是:

　　凤鸣三秦声悠在，秦音未绝冠九天。

李：付老师，你都听明白了么？

付：听明白了。

众：付老师的花旦戏演出来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请谈一谈你对秦腔花旦的定位。

李：付老师，花旦是你唱了一辈子的行当，比较而言，你觉得花旦和正旦、老旦、小旦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啥？

付：我文化程度不高，可能说的不太准确。

　　花旦行当所扮演的角色，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性格各有不同，但总体上举止都要有分寸。比如金枝女，她发脾气也罢，撒娇也罢，哭闹也罢，都是点到为止，不能过分，过了就显得假了，也就显得俗了。就表演而言，我觉得不管什么行当，很重要的一点都是要把握好尺度，要恰如其分地去表现人物，该奔放的时候要奔放，该含蓄的时候要含蓄。

李：下面我要请个朋友和你见面，可能大家比较期待。喂，你好！请先给付老师自报个家门吧。

刘：凤娃姐，我是“运动儿”。大号叫个刘茹慧。

付：我的妈呀（笑），运动儿，刘茹慧。

刘：我听到你今晚在电台做节目非常高兴，刚才突然接到导播刘军打来这个电话，我真是太激动了。“老唱片”这个节目办得好，把老人们都请去了。你现在身体可好？

付：好着呢。

李：刘老师，昨天付老师多次提到你、模仿你，说刘老师这个人好得很，本身的性格就像你扮演过的角色一样——豪爽、直率。在你们合作的那些年代里，彼此都结下了非常深厚的友谊，不论台上台下，都相处得其乐融融。

　　刘老师这些年一直还在舞台上活跃，给大家演戏，可付老师已经离开舞台多年，不论是和戏曲圈内，还是和戏迷观众，交往都比较少。老太太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失忆，所以李倩今天特意连线刘老师，请她来谈谈与付老师曾经朝夕相处的岁月，以及台上台下发生的故事。

刘：我今年也已经72岁了，对过去的有些事情逐渐淡忘，但是我跟凤娃姐因为关系一直很好，好些事情到现在还能记起。

李：就从你进社开始谈起吧。

刘：好的。我是49年解放前夕快到八月十五吃月饼的时候进社的。当时我11岁，还是学生娃，老师啥都没给教呢，连穿角子都不够格，人家凤娃姐已经是站在舞台中间的把式了。

　　凤娃姐的自身条件很好，自然而然地焕发出一种气质，不论花旦、小旦，扮出来都很漂亮。当时尚友社四个名旦——李爱云、王玉琴、华美丽和付凤琴，不论台上台下，最漂亮的就数付凤琴。她本身的嗓音条件也特别好，甜美、婉转，给人一种动听入耳的感觉，唱出来有些奶声奶气的，但那绝不是做作，也不是刻意模仿谁，而是天生一副小姑娘的嗓子。

　　我在家时的小名叫个引弟，来社以后整天翻来跌去的，所以她们都管我叫“运动儿”。惠济民老师、陈尚华老师以及杨局长给我们排戏，从理论上、感情上以及人物内心启发我们。我给凤娃姐配过很多角色，再后来我唱主角的时候，凤娃姐也给我配过戏。

　　《屈原》里边，凤娃姐演的婵娟，我演的子兰公子，是个跛跛腿，丑角。后来演《铜台破辽》，她的柴郡主，我的吕状元。我们还一起演过《玉堂春》，我的王景龙，她的苏三。那时候我也逐渐长大了，也会做戏了，老师启发我们说，小生都希望有个美丽的女子来配自己，而凤娃姐不论是生活当中的本人，还是舞台上的形象，我都特别喜欢，所以愿意和她一起配戏，最后把这个戏演得很动情。

（付凤琴饰《拾玉镯》之孙玉姣）

　　《法门寺》，她演的孙玉娇，我演的付鹏，《拾玉镯》的一折，孙玉娇喂鸡，忽然发现少了一只鸡，然后开始四处寻找，找啊找啊找不到，最后终于找到了——原来你在这儿呢！她在这里的表演非常纯真、自然，给人很美的感受，我演的付鹏一上台，自然而然地就被她带入戏了。傅唱：“行步儿我从这大街路过，抬头看又只见美貌娇娥”，看孙玉娇长得漂亮，然后上前搭言，有一点调戏的意思。他看孙玉娇，孙玉娇也看他，两个人互看之后，一刹那就爱上了，凤娃姐在这里表演得可好了。类似的一个剧目《柜中缘》，在人物身份、性格上比较相似，但她在具体处理上有区别。花旦和小旦，很多人都是一个演法，但她不是，她演的许翠莲全然不同。

　　演《慈母泪》时，我就给派戏的师哥请求说，能不能让凤娃姐给我做个夫人？人家笑着说：给你做个夫人？成么！她演的这个夫人，从外形上看，完全是非常漂亮、非常端庄的一个大夫人，不露狠色，但那真是“嘴里念佛心里喋活”呢，她通过表演，最终把人物内心的毒辣全都展现出来了，角色塑造得很成功。

　　在演戏上她一向忠实于角色，态度非常认真，总是在演出之前很早就化妆，包起头来以后，就在那里“焖”戏，酝酿进入角色。我们来了以后，问她化妆咋这么早的，她就说自己是“笨鸟先飞”。我认为这是出于对事业的热爱，是对戏、对观众，也是对自己的负责。作为一个演员，这种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对此我非常钦佩，后来的人都应该向她学习。

　　她在演出时非常投入，思想从不走神，而她做人的态度跟对待演戏是完全一致的——老实、诚恳，对我尤其关心。在五四剧院演《英烈传》时，我因为患有先天性贫血和低血糖症，在舞台上跌倒过三次，凤娃姐就像老大姐一样，安慰我、鼓励我。她有个习惯——时常带着一个沏茶水的红缸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演《胭脂案》，我的知府，她的王春兰，有时我到后台换衣服抢场子的时候，凤娃姐就把她那个红缸子送到我跟前，里面泡的是浓浓的茶，不冷也不热。她说“动儿，赶紧喝一口。”我喝完一口她递来的茶水之后再起唱——“吴南岱……”。这些事都让我非常感动，至今难以忘怀。

　　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告诉你，我到现在还活跃在舞台上，今天四点多才演出回来。咱农民观众爱演员得很，在我走过的好几个地方，人家都问我付凤琴怎么样。今晚上听到你在电台做节目，我真的非常高兴。

付：运动儿，你把我夸得太过了，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刘：不是夸你，咱们在一块儿半辈子，我是发自内心的。

李：刘老师，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一些很珍贵的片段。我有个请求：希望你在以后演出的时候，把能付老师带上。你们都要多保重！

　　付老师，咱们再接一条老熟人的热线。喂，你好。

王：李倩你好。

　　凤娃姐你好,我是王芷华。

付：好，好。

李：芷华老师，昨天付老师就模仿你，模仿刘茹惠老师、陈妙华老师，把你们三个齐齐学了一遍，然后让我们猜我学的都是谁。所以，我今天也请你帮她回忆回忆你们过去在一起合作演出的经历。

王：凤娃姐，你先想想咱们在大庆都演过啥戏？

付：我能记起的是《铜台破辽》。

王：对，《铜台破辽》，还有《三滴血》和《玉堂春》。一说到那时的演出，就想起你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

付：你也漂亮么。

王：我老了。（笑）

李：咱们有幸能听到付老师的唱腔，老一代的观众有幸能目睹到她的演出，这些老艺术家更有幸和这么漂亮的一个搭档合作。芷华老师，给我们回忆一下付老师当年在舞台上的风采。

王：我最早知道凤娃姐，缘于她在《屈原》里面扮演的婵娟。每天下午，西安市从西一路到骡马市，到处都在放她的唱片，听得我可羡慕了，但当时只是听声，没见过人。后来因为和刘茹慧、王君秋以及三意社的肖玉玲、同龄的刘养民、李淑芳这些人成天在一块交流呢，说这谁把戏唱得这么好。等到我们出科以后因，才和凤娃姐有了接触，这一见面才发现，哎呀，不但嗓子好，人也长得这么漂亮，演戏还很朴实。回来大家议论之后，一致认为她是咱秦腔界的一朵花。

付：不敢当。

王：后来秦腔剧院三团慰问大庆呢，把一些老艺术家和我们这些当时的年轻人弄到一起搞了个慰问团，排了《三滴血》、《穆柯寨》、《杨门女将》、《铜台破辽》等剧目。

　　凤娃姐的唱腔严谨，程式规范，用老师的话讲就是很规矩，扮相又很漂亮，演出以后反响比较大。那时候的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吃饭就是大灶，到了开饭时一人拿一个大老碗，凤娃姐处处都和我们一样，从来不搞特殊化，很朴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对于我们这些同龄的学生，她也一向十分关心，

李：老太太从来没觉得自己嗓音好，说那时候太年轻，不懂，唱的戏听不成。刚才付老师听了她的那段《背舌》，王老师你知道人家听完跟我说啥不？老太太说：“我这嗓子还真有这么好的时候。”我问她：“如果你不知道这是自己早年的录音，是一个不认识的演员，作为旁观者你评价一下这嗓子咋样？”她想了一下说：“好”。我认为这个评价是比较客观的。

王：本来就很好。声音甜美，吐字也好。

李：付老师离开舞台那么早，但至今仍被人们所铭记、所谈起，我想就是因为她活跃的时候留下的一大批的经典作品。我们如今能接触到的，大多是付老师的录音资料，请王老师谈一下付老师的表演。

王：作为一个表演艺术家来说，凤娃姐一生忠诚于表演事业，过去我们在一起演戏时，导演咋排的，她就咋样做，一切从理解人物出发，所有程式动作都很规矩，始终如一，不论观众多少，从不走样，演的戏很耐人寻味。她为人很朴实，演戏也朴实，我认为这很难得。

李：谢谢芷华老师帮我们回忆付老师那段辉煌的过去。谢谢你，也请你保重身体。

王：凤娃姐，你保重身体！

付：你也保重身体！

李：再见，芷华老师。

王：再见！

付：今晚我很感动，也很激动。

李：在你们一起合作，一起当同事、当姐妹的时候，可能她们都没这么赞美过你吧？

付：也说，但不会像今天一样说这么多，那时大家光是说凤娃演得好，互相勉励共同努力。

　　我得过神经官能症，记忆力减退得很厉害，刚才听她俩说起过去的事情，有些我能想起来，有些想不起，但是听到她们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很感动，只想哭。谢谢她们，我也很想她们。

李：等以后你的身体慢慢好起来，一定要走出去，和这些姐妹们多见一见，适当地参加一些社会性的活动，也让你真正回到原来这个圈子里，把以前忘记了的、错过了的都找回来。好不好？

付：好。

（付凤琴张新华刘茹惠合演《铜台破辽》剧照）

李：节目的最后，让我们大家来共同欣赏一段《铜台破辽》，在这个戏里，付老师演的柴郡主，芷华老师演的八贤王，茹惠老师演的吕蒙正。未来的日子里，希望你们保重身体，颐养天年。

　　（播放录音） 　　

　　（编辑：羲皇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