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的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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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80后,坐标武汉,金融打工人一枚。因前18年生活在高原地区,寒冷干燥,加上“蒿子”漫山遍野的生长,和老家很多人一样,有过敏性鼻炎伴随其他类型的上呼吸道疾病。
第一次鼻部手术是初中,切除鼻息肉+穿刺,依稀记得前面两个壮汉从手术室出来的哽咽,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可能手术内容不同,我出来后比较淡定,医生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年6月,复发,有了第一次经验,轻车熟路的给自己安排了武汉W医院就医,三甲。这次的手术内容不同,切除鼻息肉+鼻中隔矫正。
就这样,我的人生巅峰慢慢展开......
??进手术室前一晚我很有优越感的跟隔壁病友分享我前一次手术的经验,病友对我同时进行两个手术内容很是崇拜,问我该注意什么、会面临哪些感受。
??手术当天人很多,医生一个个把大家喊走,中午11点左右才有一个女的在门口大喊我的名字,我跟他进了手术室。
??经过一系列操作,我躺在白花花、明晃晃的手术室,安静的能听到呼吸。一个年轻男医生在摆放器械,盘子里的工具金属碰撞声清脆有回声。我被一个巨大的手术巾盖住,只露下半张脸,忽然就怂了。我缩在在床上,是一个被煮熟了的虾。
??我说“大夫,要多久啊?”年轻医生说“你知道我旁边是谁吗?”我说“不知道”,旁边的老医生说“我是W医院副院长,你要配合那就快!”哇,太荣幸了,院长亲自开刀,SOEASY,顿时轻松了很多。这时我并不清楚接来的操作。
??先打了麻药,鼻子尖刺疼,接着一个冰冷的,夹子状的东西把我鼻子撑大到了极限,我想会不会术后导致鼻子偏大?工具纷纷进了鼻孔,东戳戳,西点点,好像位置还不在前鼻道,在后鼻道,或是在眉心,疼痛从一个点弥散开来,是整个脑壳疼(疼痛指数三颗星)。
??我问“快了吧?”“快了,没事的”我以为真的快了,过了好久,一个金属使劲戳我的鼻骨,另一个医生抱着我的头,鼻子里顿时万马奔腾。一戳一顿,一顿一戳。我猜两个人像是用刀在修椰子壳。“哎呦”,年轻医生回复“手放好,别动”“哎,脚!快了,坚持,马上好”。
终于被推出手术室,门嘎吱一声,是胜利的喜悦,是辞旧迎新。
??然而,巅峰才刚刚开始......
??鼻子塞满棉纱,像一条肥硕的丝瓜挂在了脸上。由于躺着不能呼吸,进病房就靠坐在床上,鼻血把纱条浸湿顺子嘴唇往下渗,鼻孔处又疼又痒。我口渴的像沙滩上一条垂死的鱼,手舞足蹈指着床头杯子,来探望我的一位远亲按住我劝我冷静,说小手术不要激动。想说话说不出,我想用手机打字,也被死死按住,说我这会还记得弄手机。我终于抢到床头一支笔,奋不顾身的在手上写下-------“水”!
??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把握“喝水”和“呼吸”的节奏,因为喝水出气不能同时进行,不信您试试?很快,我就熟练掌握了这门技术。
??除了轮椅上了人,你这辈子坐的最久的是哪一次?是我寒假坐绿皮火车回老家,恰逢下雪,摇了37个小时到呼和浩特吗?NO,我在床上坐到了接近个小时的时候,在手机膜的反光里,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精神不振、不洗头不刷牙的女的,好吓人。咦,几天前那个姑娘呢?
??坐着,看窗外的日出日落,斗转星移,坐着睡着,睡了又醒。缺氧让脑袋像扣了一口大钟,还带沉闷的回音。日日流食为伴,嘴唇干的像去了一趟西藏。曾几何时多么渴望没有KPI且无所事事的日子。护士小姐姐来打吊针,我拉着袖子,一脸媚笑“能取纱布吗?”护士说“别急,多长几天对你好,还出血呢,你看隔壁的比你来的早也还没取呢。对啦,你这鞋挺好的,**的吧,你这打折没”。护士像风一样飘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凌乱。
??这时,之前在楼道里跟我聊天的病友把头伸进病房,诡异的跟我说“嘿,我出院了,你加油哦”。
??傍晚,一个护士大步走进病房“某某某,过来”,这一嗓子,我知道,我要取纱布了。然而,你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门诊室,还是那个年轻男医生,坐我面前,咔,一个灯对着我的脸打开,我眯着眼。他拿出一把银白色大镊子,15厘米左右,大夫说“取了明天出院”。我激动的点点头。夹住下端纱布轻轻动了几下,像是在试探什么,是镊子在跟我的鼻子打招呼。接着,镊子捏紧,纱布顺着鼻孔向下摩擦,纱线粘连着伤口,伤口的神经蔓延到整个脑门和脑门后面且在口腔上面一处不可描述的位置。所有的伤口好像都慢慢裂开了。一股热浪梗在喉咙,喊不出来。
??岩浆把坚硬的地壳煮的像鸡蛋皮一样脆弱,皲裂处咕嘟咕嘟冒着火红的气泡,忽然,岩浆喷涌而出,大地四分五裂,瞬间淹没在一片红色的大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没有眼泪,没有嚎叫,我至今无法准确说出我的感受,眼前只有这么一个画面。(疼痛指数五颗星)。
??转眼间,眼前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白,而我,正沐浴在阳光下,海水轻轻拍打着我,舒服极了,没有焦虑,没有疼痛,没有工作,没有客户,没有恼人的堵车,我谁都不是,像是一个刚出生的人,愉快又朦胧的打量这个世界,在海边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好点没,不吃东西就来?没和你说吗!?”睁开眼睛,我躺在诊室的床上,几双眼睛扒在我脸上,一只手递给我一包饼干,还有一个人端着一个一次性杯子。事后我很纳闷,两个瘦医生哪来的力气把一个大个,鼻子下淌着两杠中队长的面条人抬到床上的?
??门诊床上白吃白喝了一顿(期间我提出想喝饮料,大夫迅速从别的病房撸了一瓶给我)。清醒后,大夫说要不要明天再处理另一个鼻孔,晚上休息下。长夜漫漫,恐怖极了,长痛不如短痛,那一刻,我是刘胡兰、是秋瑾、是圣女贞德,我往板凳上一坐,“来!!!!”
??后来,我有幸见到了那两条纱布,黏糊糊的,又红又长,有多长?撕成条拧麻花,跟我外婆晾衣绳差不多。
??出院的时候,我去跟主治医生告别,他一边忙着换便服,一边嗔怪我那天让他没按时下班,他现在要去王家湾跟女朋友约会。我看了他一眼,油然而生的恐怖、冷血、尊敬、还有抗日战友出生入死的情怀。
??我递给他一张名片:“谢谢你,我在**银行上班,有能帮忙的联系我”(有点敬业,此处非广告)
??手术成功,至今愈后良好,但嗅觉受损,所以喷香水总是把握不好尺度。
??鼻中隔偏曲、鼻窦炎、鼻粘膜水肿等都是常见疾病,需要保持鼻腔湿润,减少感冒来预防。
这就是我的人生巅峰,祝我的朋友们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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